自然的故事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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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夜，水一般环拥着小屋，又若有所思地流失着。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，近一天了。风不时送入一些冷冷的空气，湿湿的，连躺在床上也有这样的感觉。

    透过半开的窗，可以依稀看到密密的雨，在街灯昏黄的光里，徐徐飘落

    雨夜中，久久不能入眠，心中仍想着那封远方的来信：

    “还记得吗？小时候一起玩的女孩，那个常被捉弄的黄毛丫头，我们老是对她喊那首关于雨的歌谣的那个

    于是，那首已被淡忘的歌谣，那个古老的小镇，又从远方的来信里飘出，从遥远的记忆中走来，我似乎又回到那群无知的孩子中间，又听到了那女孩的抽泣。那时，那女孩就喜欢跟在我们后面，黄黄的头发乱七八糟，我们一遍一遍地喊那首歌谣：“出太阳下雨了，黄毛丫头要死了”――因为她父亲很凶，便也增加了“黄毛丫头爸爸要死了”――直到我们将她抛得远远的。

    有一天，又遇见了。同样的歌谣，却见她流下了眼泪，大颗大颗的。我们感到害怕，便不敢再喊了。后来才知道，她的父亲新故，听大人们说是那肺管子出毛病，现在想来可能是石棉纤维尘污染引起的肺癌之类的病了。不久，我离开了小镇，来到这千里之遥的海滨。

    再后来，听说她也被照顾进了她爸爸的石棉厂。此后我一直担忧着她的身体

    雨仍在下，哗哗地唱着，我的心却很烦闷，很痛苦，我知道今夜我将不能入睡，那止不住的绵绵思绪，象是人们无法止住空气中不断增加的尘灰。

    “她去了，是因为石棉纤维的污染”

    雨越来越大，冲洗着世界，我耳边又响着：

    “出太阳下雨了，黄毛丫头要死了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