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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多头牛,一头牛少说值七八百元。有一片小树林,其中大树百十棵,以每棵一百元计,也值万元,另外还有油坊、磨坊。每处每天进项也在十几元到百元不等。集体每年储备粮多少没人知道,至少有上万斤。而这样一大笔财富却握在皇上一人之手,可任意支取,如探囊取物。

    生产队每年也公布账,但从上面看不出什么问题。老百姓没有监控权,如聋如哑,清醒者也是敢怒不敢言。

    生产队发工分是黑学问,发给谁发多少没人说清。干一天活,本来应给你记十分工,队长一高兴完全可记二十、三十分。生产队每年留了多少粮食,用在什么地方,年年一本糊涂账。卖一头牛、卖几棵树,完全可以不入账。其他如油坊、磨坊的钱,队长随时随地支取,连会计康三也是形同虚设。别人即如知道,又奈之如何?

    肥了李金来一家及一伙人,坑苦了一生产队的百姓。

    9

    吴毅家就在李金来队长的第三队。平常他忙于学校,对队里事虽有耳闻但无暇顾及。自从回到生产队,暗地里常有人找他写个状子或反映情况,渐渐了解多了不由得不大为震惊。

    这天就有一个叫倭瓜的暗暗向他反映金来。这人名叫倭瓜,长相窝囊活得够呛。他幼年丧父,由母亲养活长大。小时候大头大脑像个大倭瓜。倭瓜,是窝瓜也是南瓜。他两眼圈一年四季通红,鼻孔总是吭哧吭哧流鼻涕。然而阴差阳错一个丑陋脏兮兮娶了一个如花似玉。这个女子“心比天高,命比纸薄”。她叫李如花,年十八岁,邻乡的一个高中校花。考试总是名列前茅,可参加县高考名落孙山,一气之下栽入井中。后来人是被救下但摔成脑震荡。常处于昏迷状态,吃喝拉撒不知。偶尔清醒一会儿,能表达一定情感。变成废人,家里只好把她嫁给了倭瓜。村里有人笑说,牛粪上插了一枝花。

    倭瓜虽然娶了一个脑残但身体正常的女人,但让媳妇“旱”了几个月。这在队里可是个奇闻。有人嘲笑他没本事。他说:“没经过,谁知道?”言者无意,听者有心。这话被在一旁的李金来听到了。他不露声色若无其事。瞅着身旁无人对倭瓜悄悄说:“我可当你先生。”倭瓜老实不知金来底细,更不知包藏祸心。

    尽管倭瓜没撘理,然而当晚李金来还是鬼鬼祟祟窜到他家。此时倭瓜媳妇正在昏睡。金来说:“今晚我是老师,本应你请客,不过免了。给五块,你去代销点买一瓶酒和点心。回来提精神!”

    倭瓜跳着出去了。

    金来穿好衣服若其无事坐在一旁,等倭瓜回来匆匆告辞。酒留给倭瓜长精神。倭瓜不知变化顺利做了一次男人,

    不过,倭瓜娘感觉不对。老年人心细,逐一盘查倭瓜细节。当她得知底细痛恨金来。倭瓜再傻,也知自己受辱,况且他娘多次指出不能再让那人来了。不过凭倭瓜娘俩那点能耐根本抵挡不住。打掉大牙肚里咽,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言。倭瓜女人有一段住娘家多日回家,前脚着地,后面金来金来神使鬼差钻出,倭瓜火气三丈忍无可忍,大瞪双眼一声怒吼:“你出去!”金来哪里把软蛋放在眼里,飞起一脚将他踢出,训斥道:“胆子不小,学生敢管老师?你忘了你的本事谁教的!”

    吴毅听罢倭瓜叙述气得好一阵说不出话,脸青一块红一块,青筋暴起二目圆睁,忽然霍一下站起,猛地“嘭”一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,桌上的碗碗碟碟震得炸响,大声吼道:“这贼真是无法无天,畜生不如!这是共产党的天下,岂容他胡作非为!”

    妻子急忙劝,说:“发那么大脾气干啥!发脾气顶什么用?你是什么干部?你是派出所还是法院?”

    吴毅余怒不息,喘着粗气说:“太不像话了,太让人气愤了!”

    妻子说:“大队干部对人家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碰着还是绕道走。你还有什么办法?”

    吴毅说:“先烈们赴汤蹈火在所不惜!我岂能怕这个小毛贼?”

    妻子说:“你靠什么,是有权还是有势?敢和人家斗?”

    吴毅说:“我靠法律,靠群众。”

    妻子说;“可他和你无冤无仇。”

    吴毅说:“我是为了受欺凌的百姓!”

    妻子一阵苦劝,他渐渐平静下来,对倭瓜说:“好兄弟,我一定尽力帮你,但记好不要对人讲。”倭瓜点头,离去。

    第二天,吴毅抽空去找吴敬轩。

    吴老说:“这事应从长计宜,千万莫操之过急。李金来如此做恶不可小觑。树长大非一日,刨树也非一时。摸清底细再动手,不可打不住狐狸惹一身骚!”

    吴毅说,对。

    10

    傍晚,吴毅提了个瓶子去代销点买煤油。当时农村点煤油照明。

    此时,晚霞烧红了西半天,一道夕阳余辉从云隙中投向村落。房屋、行人、狗啊、猪啊、鸡啊,都罩在这梦幻般的光辉中。谁说“天下美景属苏杭”、“桂林山水甲天下”?我说家乡是最美的。唉,只可惜村子太穷了。愚昧,浑浑噩噩。可悲啊可悲,他不胜感慨!他边走边想,不觉从李金来的宅第走过。每次从这里经过都有种说不出来的压抑。这座庄园仿佛隐隐约约升在空中压在头顶,让人说不出的窒息沉闷。今天这种感觉更沉重了。这块宅地是二毛爹的,二毛爹五世单传,二毛吊儿郎当是扶不起的阿斗。近族又没他人,如今这偌大的庄园一半归金来了。实际上他是主人。庄园在一个漫圆形的土岗上。因树木遮挡,外观并不显眼,里边别有洞天。青一色的砖房,红柱金檐,明窗净几,与周围歪歪扭扭的土坯房茅草屋相比,真可谓鹤立鸡群,威风八面。

    这时李家大门开了,李金来大模大样走出。看到恶人,吴毅的火气一下子冲到脑门,但他还是强压怒火。

    “吴老师到家里喝杯茶!”李金来还客气。

    “我还有事。”吴毅不冷不热。

    李金来平时在队里对谁都是一副傲气,只有在这位老师面前收敛。

    “吴老师以后有事用着我,只管说。”

    “有事再说。”吴毅说着往代销点方向去了。

    李金来往街的另一端走去。

    隔一天夜。

    星儿欲睡,月儿困了,校院静悄悄。办公室内依然灯光明亮。吴毅、金老师正在看着什么。严玲走进。

    “二位在看什么,这么专注?”

    “女同胞不宜看。”金老师说。

    “你有男权主义?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,你看。”吴毅向严玲介绍倭瓜媳妇。

    严玲接看这张揉得皱皱巴巴的纸,上用铅笔工工整整写着:

    豆腐吟

    豆腐豆腐,洁白温柔。

    不幸蒙尘,落入灰土。

    可恨恶人,摧残羞辱。

    一枝独秀,一塌糊涂!

    豆腐豆腐,雪白玉润。

    我心欲碎,我命将休!

    人海茫茫,世事悠悠。

    谁之怜我?为我雪仇!

    一纸悲海洋,一石千层浪!严玲读了字条,吴毅将倭瓜媳妇的身世和受凌辱的事讲了一遍。她听后惊叹:“这个才女为什么这样命苦?”又说,“我原以为我苦,想不到她比我苦大多了!咱们一定想办法保护她,尽快揭露那个流氓!”

    吴毅说,这张字条是今早倭瓜送给我的,是他妻子清醒时写的。严说:“她不能自理还遭凌辱,法律决不会饶过这个恶人!”

    金老师说:“快给她找医生。”

    严玲说:“她病好了先回娘家。”

    金老师说:“谁去送信?”

    吴毅说:“红花妈。”

    他们商量了很久很久。为雪弱女恨,不觉月西斜。

    两天后一个上午。

    街上和往常一样,平静又平静。

    一辆人力车停在倭瓜家门口。娘家来人了。脸如白纸的可怜的女儿被老父抱上车。她的弟弟提着大包小包东西。后面是倭瓜和他娘。

    有人问:“亲家,闺女回娘家为什么带那么多?”

    答:“养病要住上一段。”

    人们不再问了,彼此心知的话无需多说。一朵鲜花遭霜打,人人心里酸酸的!

    “唉,多好的人啊,多苦的命呀!”

    “屋漏偏遇连阴雨,弱女残遭恶狼欺!”

    “这个恶鬼该下油锅!”

    “倭瓜太倭瓜了,恶人太可恶了!”

    “唉,可恨,可恨啊!电打雷劈的东西!千刀万剐的畜生!”

    一时平静的街上变成愤怒的海洋!

    此时,李金来这时从街上走过,听着骂声脸青一块紫一块,脚步加快,耷拉着脑袋灰溜溜像过街老鼠。

    吴毅妻子这时正在不远处观看,眼前的情景真够解气!此刻她外表平平静静但内心不平静,是她让红花妈通知李如花娘家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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